并没有走了多久,我们两个就来到了一处房间的门前,里面似乎有谁正在弹奏着钢琴,很是柔和的钢琴声往外传来。
“叩叩。”黑袍敲着门,“主人,人已带到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房间里传出一道女声。
那是一种特别的香味,似乎芳香充斥着整个房间,在身前的黑袍推开门之后向我扑面而来。
房间很大,但物件却不多,我能依稀看清的,就只有一架钢琴,一张床,以及一个供人休憩的沙发……哦,还有坐在钢琴前的一道人影。
我向前走着,直到走到了沙发那处,身前的黑袍才示意让我坐下。
我照做了。
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,并没有人先开口说话。那道人影仍旧在弹着琴,只有先前的那位黑袍在沏茶,然后将它推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请用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点头道谢道,然后捧起了茶杯。
轻轻地抿了几口,干涩的嗓子有了茶水的滋润不禁舒服了许多,连我的身体也不禁温暖了起来。
只是眼前的情况,让我的疑问不禁变得多了起来,并且不知道从何处开口。
我不清楚自己和钢琴前的人影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,但凭着直觉我想那种关系并不是什么死对头之类的。
也许我该请求她的帮助,我这样想到。
然而就在我斟酌着怎样开口的时候,那琴声却停了下来。
“我很意外,你们在那场爆炸中竟然没死。”
钢琴前的人影兀突的这么一句话让我莫名地有了一些联想,紧接着的就是喑对我说的那一句话。
然而我却沉默着不作声,只是静静的捧着茶杯。
“不过,这么看来你们也失败了。”女声叹着气说道。
我觉得我的心跳的很快,因为此刻那道人影所说的话正在无限接近我脑海中的某个答案,所以我想了想,我还不能暴露,已经失去记忆的这个情况。
“抱歉。”我装作沉重的语气开口道。
“你不需要道歉,虽然现在在那场爆炸之后它已经被当作可疑物件让军方封存起来了。”
那道人影从钢琴处起身朝着我走来,“所以影我想我们的委托并没有结束。”
果然,先前喑说去完成的那个任务,应该就是要拿到现在在我身前这位女人口中所说的那件物品了。
但那是什么东西?
一个精致手提箱的片段突然从我意识之中一闪而过。
或许就是那个东西,渐渐清晰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中。
我提着它,穿过一条回廊,在一处转角碰面了喑,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以及刺眼的火光……
唔……头又开始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,继而又是一片空白,但我只是微微皱眉,不让身前的两人看出什么端倪。
“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,你们也是伤得不轻,所以,我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将伤势调养好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我从身前这位女士的话语中感到一丝疑惑,之后就是异常的欣喜,“您是说喑……”
“没错,不久前我让人从一队士兵手里救下了她,只不过她伤的很重。”
女人朝着摆放着床铺的方向看去,“不过早些时候已经叫来了医生,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。”
听到这我终于放下心来,想了许久,才说了一声谢谢。
“但这并不是免费的。”女人话锋一转,“影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除了这次委托之外的要求,无条件的。”
麻烦了……但却也是眼下唯一一条可行的道路了。
“您说。”我仰头看着她,尽管依旧是个模糊的人影。
“呵呵,果然像流传之中的那样呢……”女人低声像是在感慨什么,“实实在在的一个恶魔。”
“恶魔?”最后一句我倒是听的清楚,不过有些疑惑。
“没什么。”女人俯下身靠近我的耳边,先前的那种香气不由得往我鼻子里面钻,尽管这香气并不刺激,但似乎我却不怎么喜欢,于是试着往另一边靠了一些。
“帮我,杀掉一个人。”女人在我耳边这么轻声道。“具体的我会等你休养好之后再告诉你。”
拍了拍我的肩膀,女人轻笑着走了出去,连同先前的那个黑袍。
在此之后,我感觉我整个人却呆住了,耳边尽是回荡着女人出门之前对我的低语。
“杀人……”
捂住了自己的脸,突然觉得周围都变得沉静下来了。尽管失去了记忆,但身体和意识残存的反应让我明白了之前的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,否则也不可能去接受别人的委托。而如今却是满脑子的空白,唯一尚存的记忆就是那场爆炸以及那个手提箱……突然就让我去杀人什么的……
良久,长叹一口气。我站起身向着那处摆放着床铺的位置走去。
喑确实安安全全的躺在这里,那个女人并没有骗我,呼吸也是十分的平稳,只是还没有苏醒过来。我并没有去打扰她,而是静静的趴在床边,也许她太累了,在经过这样一场大风大浪之后。
“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我对着她轻声道,也是对我自己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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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暗的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,而经过雨水洗礼之后那庄园之中的花草植被,也显得更为翠绿了,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气息。
距离我来到这座庄园,时间已经过了三天。
只是遗憾的是喑仍然没有苏醒过来,我看着床上躺着的那透露着苍白容颜的女孩,心里一阵沉重。
托莉迪娅,也就是先前的那个女人的福,我又能看清了这个世界。
虽然昨天医生告诉我我的视力已经没有可能再恢复的可能,但是却可以借助工具,也就是所谓的眼镜来生活。
尽管感觉并不那么方便,但总比一直模糊的好的多。
喑很美,尽管五官并不是那样的精雕细琢,却给人一种柔美自然的感觉,想要让人一直保护着,如同瓷娃娃那般。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却顶着一个毫无情感和意义的代号,连名字都没有。
我忘记了我们在此之前出自哪里,但我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。
看着床上这般透露着病态面容的喑,让我内心感到十分愧疚,右手轻抚上沉睡中喑有些粗糙而苍白的面容,心中随即做下了这么一个决定。
“这次就换我来吧。”
透过即将关上的门缝,我看着仍旧静静躺着的喑,内心这么说道,即使不清楚在此之后会发生什么,这般如此毫无力量的我。
“已经准备好了吗。”
坐在一楼大厅靠椅上的莉迪娅看着刚从台阶上下来的我,语气有些慵懒地问道。
“好了。”我已经注意到了莉迪娅身前桌子上摆放的几份纸张。“这就是您说的那个人吗?”
桌上的几张纸无疑印着的都是一个人的信息。这是一位男性,看上去有些发福。络腮胡子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老,但显眼的却是他右脸上那道延伸至下颚的疤痕。
这让我感到了些许不安,也许这是个凶狠的家伙。
“目前我所得到的资料就是这么多,你可以拿来参考一下。”莉迪娅喝了一口茶水。
“为什么要杀他?”看着手中的资料,我无意之中问道。
也许是我说错话了,在此之后,大厅之中便是良久的沉寂。我能感觉莉迪娅看我的眼神很怪异,但却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“他劫了我家族的货物,就这么简单。”莉迪娅这样回答我。
仅仅只是这样?当然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,经历过刚才的尴尬之后,我想我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,否则我不清楚还会生什么的岔子。
毕竟喑还得在这依靠他们来恢复伤势,我还不能暴露什么。
几张纸上的信息并不多,无非就是样貌以及身份还有目前所在的大致方位,但每一样却让我越看越心惊。
这家伙,是希祁军队叛逃的士官,并且加入了当地一处名叫雅塔的组织成为了头目之一。
“虽然只是价值不高的货物,但这却关系到我家族颜面的问题,所以还请你干得干净利落一些。”
莉迪娅拍拍我的肩膀,“没想到你带上眼镜的样子看上去还挺文艺的嘛。”她这样调笑道。“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么?”
但此刻我内心却感到阵阵的无力,连同莉迪娅开的玩笑也无从理会,让我去杀一个军队的士官什么的,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
我想现在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,却又没有什么办法,我将资料放回了桌子上。
“喑就拜托你们照顾了。” 最后,我仅仅说了这样一句。
“放心,不过,希望你能够尽快完成呢,否则我也不知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。”
“……”
看着身前对我露出一副灿烂微笑的莉迪娅,不知怎么的,此刻我的心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。
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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